第 2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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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
柳老太太摸著孩子的手心，確實汗津津，這才發現孩子有點虛熱，便問道：“沒事別逼著孩子”
“冬日困頓很正常，快去舅舅屋裏休息休息”
“岳母，我來吧”
趙永祿牽著兒子的手往屋裏走去。
“趙姐夫，這邊走”
柳清連忙在前面帶路。
柳家也是農戶，家裏孩子多，各個多少都有些殘疾。
柳氏排行老三，長相也是最小巧清秀，外耳有點畸形，每每外出時都會戴著紗巾。
柳清是家裏最小的孩子，除了有些口吃，目前沒什麽毛病，所以也娶了妻子，生了孩子。
家裏有三個女孩，分別是大丫頭柳傳桃、二丫頭柳傳麗、柳傳菊，兩個男孩分別是老四柳傳銀，老五柳傳金。
柳傳桃正梗著脖子向窗戶外看去，隱隱看見了表弟那張俊秀的臉，不由得嬌羞不已。
“傳..傳銀、傳金，還有小桃..桃、小麗、小菊快出來見客！”
柳清喊了一嗓子，歉意道：“鄉下孩子不懂規矩，趙姐夫莫要見怪”
趙永祿含笑道：“哪裏哪裏，客隨主便”
他說還沒說完，屋子裏就湧出幾個半大小子和姑娘，齊齊圍堵過來。
“趙姑父福安”
“表哥妝安”
趙恣第一次見到這場面，登時就嚇醒了。那些表哥表姐表弟動手動腳，眼神十分炙熱，好似待宰的羔羊，他很不習慣。
勉強扯出一絲笑意：“表哥表姐表妹表弟妝安”
行了書生禮，他很快就縮到自家父親身後，一臉拒絕。
“好了好了，別鬧恣哥兒，他不太舒服，要去歇息會兒”
打發了孩子們，柳清才帶著孩子去歇息。
“你們說恣哥兒會不會玩嫁新娘啊？”
他們姐妹幾個躲在屋裏調笑著自家表弟（表哥），柳傳麗打趣道。
“可別！表弟是讀書人，肯定不會這麽粗俗的游戲”
她放下鞋樣子，正色道。
柳傳麗卻是不信，還不依不饒：“恣哥兒虛歲5歲，還是個孩子，肯定抵不住誘惑”
“姐，反正咱們也沒事幹，就去試試唄”
“就是就是！咱們天天跟傳銀和傳金玩石子，我都有些膩了”
柳傳菊也發話了，扔下鞋樣子就要推搡著自家姐姐，求著鬧著要玩兒。
柳傳桃坐在椅子上，神游天外，不想搭理妹妹們。
“要不，這樣吧”
“就一次，我倒要看看表弟是不是假正經，比鎮上的老夫子還假正經，哼！”
“他才不會！”
柳傳桃下意識地反駁道。
這下妹妹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，互相使眼風：“哎！我還有好多鞋樣子沒有弄好，這可怎麽辦？”
“算了！反正也不急，咱們先去玩一會兒”
她們擠眉弄眼，好不逗趣。
“就是就是！”
說著說著就要往外走，柳傳桃倏爾站起來，呵斥道：“不許去！”
回頭卻見自家妹妹們正躲在門後面嗤嗤發笑。
她又氣又惱，直接不搭理她們。
“略略！膽小鬼”
“我們走咯”
開門就沒影了。
柳傳桃都快氣哭了。她透過門縫，看到客人沒有在正屋，弟弟妹妹也沒有在屋裏，稍稍放下心。
不曾想，隔壁傳來嬉戲打鬧聲，她循著聲兒過去，募地停在自家父親門前攪弄著手指，神色焦急，徘徊在門口。
“扣扣”
她敲門了。
“扣扣”
兩聲過後，並無回應，她緩緩推開門，一眼就看到了掀開被子的少年下，小臉紅撲撲像個紅蘋果一樣好看。
四處逡巡一番，猜想著家人去拜訪族老了，於是躡手躡腳地進了屋。
“嘎吱”一下，門遽然被關上。
她下意識地撫著心口，即可撲到門口，低低叫道：“菊兒，麗兒快開門，我知道你們在外頭”
“嘿嘿！姐，你終於聰明一回了，要我們開門，也不是不可以，那就戴上屋裏那個紅蓋頭”
“就是就是，我們要看到你頭頂紅蓋頭，親恣哥兒一口就開門”
“這怎麽成”
她到底是女孩子，知道禮義廉恥，惱怒道：“你們簡直是胡鬧”
“女大當防，你們太胡鬧！快開門”
“不開不開！就不開”
弟弟妹妹在吵鬧，鬧著不開門。柳傳桃捏著帕子靠在門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嗚嗚”
竟然開始低低啜泣著，哭聲很快就傳進趙恣的耳朵裏。
少年鴉羽般的睫毛顫了纏，蹙眉，抿著唇角，臉色泛白。他緩緩睜開雙眸，
醒來就看到一個小丫頭門口埋頭哭著。
“吶，擦了眼淚就不許哭了”
他想不起來這是誰，瞧著身形，年紀應該比自己大，於是就下床，走到那女孩身邊，掏出自己的手帕，遞給她。
“表姐，既然擦了眼淚，就別哭了”
屋外很快就沒有動靜，趙恣有點懊惱，覆又問道：“表姐，我父親母親是不是去走親戚了”
柳傳桃點點頭，偷偷看了與自己差不多的表弟，臉蛋熱熱的。
“唔..”
趙恣推了推門，門一下子就開了，他更不明白：這個表姐在哭什麽？
“表姐..”
柳傳桃臉色一白，噌一下站起來，跑出去，很快就沒有人影。
趙恣：“..”這裏的表姐好奇怪。
“常平”“常平”
沒有人答應，他只好理了理衣袍，這才往外走去。
在院子看到車夫趙叔正從外頭回來，罵罵咧咧著：“見鬼的地方！連著幹草料都沒有”
“窮死算了”
轉頭看見自家少爺，趙叔就換了面孔，和顏悅色道：“少爺，您怎麽起來了？”
“可是屋裏冷，老奴這就去添些柴火”
變臉速度快得趙恣害怕。
趙恣捏著衣服，滾了滾喉頭，啞聲道：“趙叔，你可知父親母親在何處？”
趙叔摸著腦袋，略思忖一下，回道：“老爺夫人這會兒應該在祖屋那塊”
那裏住著柳氏家族輩分最長的前輩，他們自是要去看看。
趙恣垂眸，倏爾擡頭，又問道：“常平可在此處？”
說起常平，趙叔拍了拍老馬，將手裏的幹草一並塞給它，側著臉，澀然道：“被夫人趕出去了”
趙恣不免有些訝異，不過顧及常平平日種種表現，便沒說什麽。
只道：“那我去祖屋看看”
常春一人是不夠他使喚，看來還要物色新書童，也不知父親和母親有沒有人選。
他心事重重地朝著祖屋走去。
.......
蓮花村，趙永福開始教自家大郎種地。
“翻土要晚些，等晚春時節，差不多可以動土了”
他拿著鎬頭敲了敲菜園子裏的土塊，那些凍土果然沒散開，驗證了他的說法是正確的。
趙懷民就這麽聽著，也不說話，雙眼盯著那土，倒是十分認真。
“過幾天，咱們該剪剪桑枝，壓壓枝，這樣今年的桑葉長得又多又嫩”
趙永福提了提近期春播需要準備的東西，讓大兒子多學學種地，以後如若是沒有奔頭，可以回家種地，也能養活自己。
“孟春就該取蠶繭卵化蠶種了”
“阿爹，今天需要將蠶種洗一洗嗎？”
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，趙懷民自然知道養蠶的程序，他這麽只是有點好奇，古代養蠶和現代養蠶有什麽區別。
家裏還留了一些蠶繭，開春就要孵化，洗洗繭就要提前喚醒冬眠的繭子:春季到了該醒醒咯。
趙永福看了看天色，半陰半晴，不太滿意，“不用這麽著急，等過了元宵在一起弄也不遲”
“過幾日可以清洗蠶屋，蠶架”
天色晴朗才能將蠶架曬幹，蠶屋也可以通通風，保持幹爽。
“這活我能幹！爹爹，你們好偏心，就知道教哥哥養蠶種地，不教我”
趙懷德連忙從一旁鉆出來，手腳並用，表示自己也要加入種地養蠶隊伍。
趙懷民正想著怎麽讓弟弟知道種地多艱辛，於是他將自己手裏的鎬頭遞給弟弟，一本正經道：“正好缺個人，你來吧”
趙永福張著嘴還沒說話，眼睜睜看著小兒子抱著工具往菜園子裏鉆。
小兒子還沒有鎬頭高，抱著鎬頭用盡了渾身一起揚起來，不由得想笑。
“說好了，這幾天翻完這塊菜地，就讓你一起種地養蠶”
趙懷民心想著：他還能治不了小學雞？
“嘿咻”
一鎬頭下去，凍土破了點皮，散了幾顆土塊。
再一鎬頭下去，趙懷德砸歪了，差點砸到腳踝，趙永福起身就要抱走兒子，居然有人比他還快。
“懷德，你可要省點力氣，別動歪點子”
是大兒子，他拿著鎬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，確認沒有缺口，還不忘提點自家弟弟。
趙永福有點不滿，但瞧著小兒子動了兩下就滿頭大汗，也有點擔憂：擔心孩子吃不了苦，讀書又是一個艱苦的事情，沒有硬朗的身體怎麽行？，他生生忍住了。
趙懷民就在一旁刺激自家弟弟，又在一旁背詩文。
“春雨驚春清谷天，夏滿芒夏暑相連。秋處露秋寒霜降，冬雪雪冬小大寒。每月兩節不變更，最多相差一兩天。上半年來六廿一，下半年是八廿三。”
“一月小寒接大寒，薯窖保溫防腐爛；立春雨水二月間，頂淩壓麥種姜蒜；三月驚蟄又春分，整地保墑抓關鍵；四月清明和谷雨，種瓜點豆又種棉；五月立夏到小滿，查苗補苗澆麥田；芒種夏至六月天，除草防雹麥開鐮；小暑大暑七月間，追肥授粉種菜園；春分早、谷雨遲，清明種薯正當時；谷雨栽上紅薯秧，一棵能收一大筐；谷雨前後栽地瓜，最好不要過立夏；九月白露又秋分，秋收種麥奪高產；十月寒露和霜降，秋耕進行打場連；立冬小雪十一月，備草砍菜凍水灌；大雪冬至十二月，總結全年好經驗；燕子來在谷雨前，梅花開在梅雨後；有錢難買五月旱，六月連陰吃飽飯；雲霧山中出名茶，姜韭應栽瓜棚下。豌豆大蒜不出九，種蒜出九長獨頭；楊柳梢青杏花開，白菜蘿蔔一齊栽；清明玉米谷雨花，谷子搶種至立夏；清明高粱立夏後，小滿芝麻芒種黍；頭伏蘿蔔二伏菜，三伏還可種蕎麥；白露早來寒露遲，秋分種麥正當時；地盡其用田不荒，合理密植多打糧；地是鐵來糞是鋼，把糞施在刀刃上；牛糞涼來馬糞熱，羊糞啥地都不錯；底肥不足苗不長，追肥不足苗不旺秋耕田地地發塇，冬雪滲下不易幹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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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老太太摸著孩子的手心，確實汗津津，這才發現孩子有點虛熱，便問道：“沒事別逼著孩子”
“冬日困頓很正常，快去舅舅屋裏休息休息”
“岳母，我來吧”
趙永祿牽著兒子的手往屋裏走去。
“趙姐夫，這邊走”
柳清連忙在前面帶路。
柳家也是農戶，家裏孩子多，各個多少都有些殘疾。
柳氏排行老三，長相也是最小巧清秀，外耳有點畸形，每每外出時都會戴著紗巾。
柳清是家裏最小的孩子，除了有些口吃，目前沒什麽毛病，所以也娶了妻子，生了孩子。
家裏有三個女孩，分別是大丫頭柳傳桃、二丫頭柳傳麗、柳傳菊，兩個男孩分別是老四柳傳銀，老五柳傳金。
柳傳桃正梗著脖子向窗戶外看去，隱隱看見了表弟那張俊秀的臉，不由得嬌羞不已。
“傳..傳銀、傳金，還有小桃..桃、小麗、小菊快出來見客！”
柳清喊了一嗓子，歉意道：“鄉下孩子不懂規矩，趙姐夫莫要見怪”
趙永祿含笑道：“哪裏哪裏，客隨主便”
他說還沒說完，屋子裏就湧出幾個半大小子和姑娘，齊齊圍堵過來。
“趙姑父福安”
“表哥妝安”
趙恣第一次見到這場面，登時就嚇醒了。那些表哥表姐表弟動手動腳，眼神十分炙熱，好似待宰的羔羊，他很不習慣。
勉強扯出一絲笑意：“表哥表姐表妹表弟妝安”
行了書生禮，他很快就縮到自家父親身後，一臉拒絕。
“好了好了，別鬧恣哥兒，他不太舒服，要去歇息會兒”
打發了孩子們，柳清才帶著孩子去歇息。
“你們說恣哥兒會不會玩嫁新娘啊？”
他們姐妹幾個躲在屋裏調笑著自家表弟（表哥），柳傳麗打趣道。
“可別！表弟是讀書人，肯定不會這麽粗俗的游戲”
她放下鞋樣子，正色道。
柳傳麗卻是不信，還不依不饒：“恣哥兒虛歲5歲，還是個孩子，肯定抵不住誘惑”
“姐，反正咱們也沒事幹，就去試試唄”
“就是就是！咱們天天跟傳銀和傳金玩石子，我都有些膩了”
柳傳菊也發話了，扔下鞋樣子就要推搡著自家姐姐，求著鬧著要玩兒。
柳傳桃坐在椅子上，神游天外，不想搭理妹妹們。
“要不，這樣吧”
“就一次，我倒要看看表弟是不是假正經，比鎮上的老夫子還假正經，哼！”
“他才不會！”
柳傳桃下意識地反駁道。
這下妹妹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，互相使眼風：“哎！我還有好多鞋樣子沒有弄好，這可怎麽辦？”
“算了！反正也不急，咱們先去玩一會兒”
她們擠眉弄眼，好不逗趣。
“就是就是！”
說著說著就要往外走，柳傳桃倏爾站起來，呵斥道：“不許去！”
回頭卻見自家妹妹們正躲在門後面嗤嗤發笑。
她又氣又惱，直接不搭理她們。
“略略！膽小鬼”
“我們走咯”
開門就沒影了。
柳傳桃都快氣哭了。她透過門縫，看到客人沒有在正屋，弟弟妹妹也沒有在屋裏，稍稍放下心。
不曾想，隔壁傳來嬉戲打鬧聲，她循著聲兒過去，募地停在自家父親門前攪弄著手指，神色焦急，徘徊在門口。
“扣扣”
她敲門了。
“扣扣”
兩聲過後，並無回應，她緩緩推開門，一眼就看到了掀開被子的少年下，小臉紅撲撲像個紅蘋果一樣好看。
四處逡巡一番，猜想著家人去拜訪族老了，於是躡手躡腳地進了屋。
“嘎吱”一下，門遽然被關上。
她下意識地撫著心口，即可撲到門口，低低叫道：“菊兒，麗兒快開門，我知道你們在外頭”
“嘿嘿！姐，你終於聰明一回了，要我們開門，也不是不可以，那就戴上屋裏那個紅蓋頭”
“就是就是，我們要看到你頭頂紅蓋頭，親恣哥兒一口就開門”
“這怎麽成”
她到底是女孩子，知道禮義廉恥，惱怒道：“你們簡直是胡鬧”
“女大當防，你們太胡鬧！快開門”
“不開不開！就不開”
弟弟妹妹在吵鬧，鬧著不開門。柳傳桃捏著帕子靠在門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嗚嗚”
竟然開始低低啜泣著，哭聲很快就傳進趙恣的耳朵裏。
少年鴉羽般的睫毛顫了纏，蹙眉，抿著唇角，臉色泛白。他緩緩睜開雙眸，
醒來就看到一個小丫頭門口埋頭哭著。
“吶，擦了眼淚就不許哭了”
他想不起來這是誰，瞧著身形，年紀應該比自己大，於是就下床，走到那女孩身邊，掏出自己的手帕，遞給她。
“表姐，既然擦了眼淚，就別哭了”
屋外很快就沒有動靜，趙恣有點懊惱，覆又問道：“表姐，我父親母親是不是去走親戚了”
柳傳桃點點頭，偷偷看了與自己差不多的表弟，臉蛋熱熱的。
“唔..”
趙恣推了推門，門一下子就開了，他更不明白：這個表姐在哭什麽？
“表姐..”
柳傳桃臉色一白，噌一下站起來，跑出去，很快就沒有人影。
趙恣：“..”這裏的表姐好奇怪。
“常平”“常平”
沒有人答應，他只好理了理衣袍，這才往外走去。
在院子看到車夫趙叔正從外頭回來，罵罵咧咧著：“見鬼的地方！連著幹草料都沒有”
“窮死算了”
轉頭看見自家少爺，趙叔就換了面孔，和顏悅色道：“少爺，您怎麽起來了？”
“可是屋裏冷，老奴這就去添些柴火”
變臉速度快得趙恣害怕。
趙恣捏著衣服，滾了滾喉頭，啞聲道：“趙叔，你可知父親母親在何處？”
趙叔摸著腦袋，略思忖一下，回道：“老爺夫人這會兒應該在祖屋那塊”
那裏住著柳氏家族輩分最長的前輩，他們自是要去看看。
趙恣垂眸，倏爾擡頭，又問道：“常平可在此處？”
說起常平，趙叔拍了拍老馬，將手裏的幹草一並塞給它，側著臉，澀然道：“被夫人趕出去了”
趙恣不免有些訝異，不過顧及常平平日種種表現，便沒說什麽。
只道：“那我去祖屋看看”
常春一人是不夠他使喚，看來還要物色新書童，也不知父親和母親有沒有人選。
他心事重重地朝著祖屋走去。
.......
蓮花村，趙永福開始教自家大郎種地。
“翻土要晚些，等晚春時節，差不多可以動土了”
他拿著鎬頭敲了敲菜園子裏的土塊，那些凍土果然沒散開，驗證了他的說法是正確的。
趙懷民就這麽聽著，也不說話，雙眼盯著那土，倒是十分認真。
“過幾天，咱們該剪剪桑枝，壓壓枝，這樣今年的桑葉長得又多又嫩”
趙永福提了提近期春播需要準備的東西，讓大兒子多學學種地，以後如若是沒有奔頭，可以回家種地，也能養活自己。
“孟春就該取蠶繭卵化蠶種了”
“阿爹，今天需要將蠶種洗一洗嗎？”
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，趙懷民自然知道養蠶的程序，他這麽只是有點好奇，古代養蠶和現代養蠶有什麽區別。
家裏還留了一些蠶繭，開春就要孵化，洗洗繭就要提前喚醒冬眠的繭子:春季到了該醒醒咯。
趙永福看了看天色，半陰半晴，不太滿意，“不用這麽著急，等過了元宵在一起弄也不遲”
“過幾日可以清洗蠶屋，蠶架”
天色晴朗才能將蠶架曬幹，蠶屋也可以通通風，保持幹爽。
“這活我能幹！爹爹，你們好偏心，就知道教哥哥養蠶種地，不教我”
趙懷德連忙從一旁鉆出來，手腳並用，表示自己也要加入種地養蠶隊伍。
趙懷民正想著怎麽讓弟弟知道種地多艱辛，於是他將自己手裏的鎬頭遞給弟弟，一本正經道：“正好缺個人，你來吧”
趙永福張著嘴還沒說話，眼睜睜看著小兒子抱著工具往菜園子裏鉆。
小兒子還沒有鎬頭高，抱著鎬頭用盡了渾身一起揚起來，不由得想笑。
“說好了，這幾天翻完這塊菜地，就讓你一起種地養蠶”
趙懷民心想著：他還能治不了小學雞？
“嘿咻”
一鎬頭下去，凍土破了點皮，散了幾顆土塊。
再一鎬頭下去，趙懷德砸歪了，差點砸到腳踝，趙永福起身就要抱走兒子，居然有人比他還快。
“懷德，你可要省點力氣，別動歪點子”
是大兒子，他拿著鎬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，確認沒有缺口，還不忘提點自家弟弟。
趙永福有點不滿，但瞧著小兒子動了兩下就滿頭大汗，也有點擔憂：擔心孩子吃不了苦，讀書又是一個艱苦的事情，沒有硬朗的身體怎麽行？，他生生忍住了。
趙懷民就在一旁刺激自家弟弟，又在一旁背詩文。
“春雨驚春清谷天，夏滿芒夏暑相連。秋處露秋寒霜降，冬雪雪冬小大寒。每月兩節不變更，最多相差一兩天。上半年來六廿一，下半年是八廿三。”
“一月小寒接大寒，薯窖保溫防腐爛；立春雨水二月間，頂淩壓麥種姜蒜；三月驚蟄又春分，整地保墑抓關鍵；四月清明和谷雨，種瓜點豆又種棉；五月立夏到小滿，查苗補苗澆麥田；芒種夏至六月天，除草防雹麥開鐮；小暑大暑七月間，追肥授粉種菜園；春分早、谷雨遲，清明種薯正當時；谷雨栽上紅薯秧，一棵能收一大筐；谷雨前後栽地瓜，最好不要過立夏；九月白露又秋分，秋收種麥奪高產；十月寒露和霜降，秋耕進行打場連；立冬小雪十一月，備草砍菜凍水灌；大雪冬至十二月，總結全年好經驗；燕子來在谷雨前，梅花開在梅雨後；有錢難買五月旱，六月連陰吃飽飯；雲霧山中出名茶，姜韭應栽瓜棚下。豌豆大蒜不出九，種蒜出九長獨頭；楊柳梢青杏花開，白菜蘿蔔一齊栽；清明玉米谷雨花，谷子搶種至立夏；清明高粱立夏後，小滿芝麻芒種黍；頭伏蘿蔔二伏菜，三伏還可種蕎麥；白露早來寒露遲，秋分種麥正當時；地盡其用田不荒，合理密植多打糧；地是鐵來糞是鋼，把糞施在刀刃上；牛糞涼來馬糞熱，羊糞啥地都不錯；底肥不足苗不長，追肥不足苗不旺秋耕田地地發塇，冬雪滲下不易幹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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